法国的家庭起诉抖音，称青少年自杀与有害内容有关

法国卡西斯（美联社）——三年前，当她的世界崩溃的那一刻，斯蒂芬妮·米斯特发现她15岁的女儿玛丽死在卧室里，并在那里自杀身亡。

“我在一瞬间从光明走向黑暗，”米斯特说，她描述了2021年9月的那一天，这标志着她开始与这家中国视频应用进行斗争，她指责这款应用把她的女儿推向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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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这篇文章包括了关于自杀的讨论。如果你或你认识的人需要帮助，可以拨打或发短信988获得美国全国自杀和危机生命线。也有在线聊天。美国以外的帮助热线可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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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儿死后，米斯特仔细研究了她的手机，发现了宣传自杀方法的视频、教程和鼓励用户超越“单纯的自杀企图”的评论。她说，算法反复向她女儿推送这样的内容。

“这简直就是洗脑，”住在法国南部马赛附近卡西斯的米斯特说。“他们将抑郁和自残正常化，把它变成一种扭曲的归属感。”

现在，米斯特和其他六个家庭正在起诉抖音法国公司，指控该平台未能缓和有害内容，让儿童接触到危及生命的内容。在七个家庭中，有两个家庭失去了一个孩子。

当被问及这起诉讼时，TikTok表示，其指导方针禁止任何宣传自杀的行为，并在全球雇佣了4万名信任和安全专业人士——其中数百人是讲法语的版主——来删除危险的帖子。该公司还表示，它会将搜索自杀相关视频的用户推荐给心理健康服务。

在自杀之前，Marie Le Tiec制作了几个视频来解释她的决定，列举了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并引用了在TikTok上很受欢迎的路易斯安那州情绪摇滚说唱团体Suicideboys的一首歌。

她的母亲还声称，她的女儿在学校和网上多次受到欺凌和骚扰。除了诉讼之外，这位51岁的母亲和她的丈夫还起诉了玛丽的五个同学和她以前的高中。

最重要的是，米斯特指责TikTok，称把这款应用“交到一个善解、敏感、分不清真假的青少年手中，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巴黎城市大学的心理学和认知神经科学教授gracimgoire Borst说，科学家们还没有确定精神健康问题或心理伤害之间的明确联系。

博斯特援引一项领先的同行评议研究说：“很难在这一领域找到明确的因果关系。”该研究发现，青少年幸福感的差异中只有0.4%可以归因于社交媒体的使用。

此外，博斯特指出，目前没有研究表明TikTok比Snapchat、X、Facebook或Instagram等竞争对手更有害。

博斯特说，虽然大多数青少年使用社交媒体并没有造成重大伤害，但真正的风险在于那些已经面临欺凌或家庭不稳定等挑战的青少年。

博斯特说：“当青少年对自己感觉不好，花时间接触扭曲的形象或有害的社会比较时，”这会使他们的精神状态恶化。

代表起诉TikTok的七个家庭的律师劳尔·波顿-马米恩（Laure Boutron-Marmion）表示，他们的案件基于“广泛的证据”。博特隆-马米昂说，该公司“不能再躲在声称这不是他们的责任的背后，因为他们没有创造内容。”

该诉讼称，TikTok的算法旨在让脆弱的用户陷入绝望的盈利循环，并为家庭寻求赔偿。

“他们的策略是阴险的，”米斯特说。“他们把孩子们吸引到令人沮丧的内容中，让他们留在平台上，把它们变成利润丰厚的重复粘性产品。”

鲍特隆-马米昂指出，TikTok的中文版抖音对年轻用户的内容控制要严格得多。它包括一个“青少年模式”，14岁以下的用户必须使用，每天看屏幕的时间限制在40分钟以内，并且只提供经过批准的内容。

“这证明他们可以在自己选择的时候节制内容，”波顿-马米昂说。“这里缺乏这些保障措施很能说明问题。”

今年4月，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委托撰写了一份名为《儿童与屏幕》（Children and Screens）的报告，博斯特也参与了这份报告的撰写。报告得出的结论是，某些算法功能应该被认为是令人上瘾的，应该禁止在法国的任何应用程序中使用。该报告还呼吁限制法国15岁以下未成年人使用社交媒体。这两项措施都没有被采纳。

在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上任之前，TikTok在美国面临被关闭的危险，现在也来了。

在美国，父母们也采取了类似的法律行动。洛杉矶县的一起诉讼指控Meta及其平台Instagram和Facebook，以及Snapchat和TikTok设计了导致严重伤害的缺陷产品。该诉讼列出了三名自杀身亡的青少年。在另一项投诉中，他指责包括YouTube所有者Alphabet在内的主要社交媒体公司导致了当地年轻人的高自杀率。

Meta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去年在美国参议院作证时失去了孩子。

去年12月，澳大利亚开创性地为16岁以下儿童设立了账户。

在法国，Boutron-Marmion预计，TikTok的中国公司字节跳动（ByteDance）的欧盟子公司TikTok Limited Technologies将在2025年第一季度回答这些指控。当局稍后将决定是否以及何时进行审判。

在接受美联社（The Associated Press）的联系时，TikTok表示，它没有收到法国去年11月提起诉讼的通知。Boutron-Marmion说，法国司法系统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处理投诉，而TikTok欧洲总部所在地爱尔兰当局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正式通知该公司。

相反，Tiktok的一位发言人强调了公司的指导方针，即禁止宣传自杀或自残的内容。

批评人士认为，TikTok声称的强大。

反数字仇恨中心首席执行官伊姆兰·艾哈迈德（Imran Ahmed）驳斥了TikTok的说法，即在4月至6月期间，超过98.8%的有害视频被标记和删除。

艾哈迈德说，当被问及他们的审核工作的盲点时，社交媒体平台声称，用户可以通过使用模糊的语言或暗示来绕过检测，而算法很难标记出来。

“算法语言”一词被创造出来，用来描述一些技巧，比如用斑马或犰狳表情符号来谈论割伤自己，或者用瑞士国旗表情符号来暗示自杀。

艾哈迈德说，这样的暗语“并不是特别复杂”。艾哈迈德说：“独立研究人员、记者和其他人可以找到他们，但TikTok找不到他们的唯一原因是，他们找得不够努力。”

艾哈迈德的组织在2022年进行了一项研究，模拟了一名13岁女孩的经历。

艾哈迈德说：“不到2.5分钟，这些账号就收到了自残内容。”“8分钟后，他们看到了饮食失调的内容。平均每39秒，该算法就会推送有害内容。”

该算法“知道饮食失调和自我伤害的内容特别容易让年轻女孩上瘾”。

对米斯特来说，这场斗争是非常私人的。她坐在女儿的房间里说，父母必须知道社交媒体的危害。过去三年里，她一直没有动过房间里的装饰。

她说，如果她知道自己女儿收到了这些内容，她绝对不会允许她上TikTok。当她描述玛丽是一个“阳光、有趣”的少年，梦想成为一名律师时，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她说：“为了纪念玛丽，只要我还有力气，我就会战斗到底。”“父母需要知道真相。我们必须直面这些平台，要求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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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记者Haleluya Hadero和Zen Soo对此有贡献。